梁泊超：网络冲突升级？中国黑客遭多国指控起诉并制裁

3月25日，美国和英国对中国的精英黑客部门实施制裁，指责北京的最高间谍机构数年来一直在美国的电网、国防系统和其他关键基础设施中植入恶意软件；3月26日，新西兰政府披露，该国议会机构早在2021年也曾遭到与中国政府有关的黑客组织恶意攻击。除发声谴责外，三国在不同程度上宣布对中国黑客实施制裁。

尽管中国官方反控以美国为首的国家散布虚假信息“贼喊捉贼”，但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表示，北京与21世纪发生的90起重大网络攻击有关，这个数字比俄罗斯高出30%。此外一些情报专家列出已知的被归咎于中国的黑客网攻的案例称，中国黑客越来越具有渗透敌对国家网络体系的能力，其最重要的目的旨在获取商业秘密。但也有分析人士指出，中国网攻的目标不止于此。

英国率先谴责

英国选举委员会曾于去年8月宣布，确认于2022年10月遭受一次黑客攻击，并称”敌对行动方”最初从2021年起入侵了其系统。英国选举委员会当时表示，所涉及的数据包括注册选民的姓名和地址。不过，大部分是公开信息，拥有这些信息不大可能影响选举结果。

本月25日早些时候，英国三名议员再次向媒体表示，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受到“从中国而来的骚扰、假冒和黑客攻击企图”。前保守党领袖邓肯史密斯举例说，黑客假冒他的身份使用虚假邮件地址给他的联络人写信。其后英国政府高调就针对该国选举委员会以及议员的黑客攻击作出谴责，同时宣布制裁两名中国个人及公司，并传召中国驻英国大使。

两名被制裁的中国人名为倪高彬及赵光宗，被制裁的公司为武汉晓睿智科技有限责任公司。英国政府的制裁令要求冻结他们的资产，并禁止任何人和他们有经济往来。英国副首相道登在国会表示，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几乎可以肯定”，和中国政府关联的APT31在2021年对英国国会议员发动网络攻击，侦察他们的活动。

美新紧随其后

继英国之后，美国、新西兰等国先后于周一（3月25日）和周二（3月26日）轮番指控，与中国政府有关联的黑客组织对议员、学者、异议人士、记者和国防承包商发动网络攻击。攻击美国的黑客集团也被称为APT31，攻击新西兰的黑客团体被称为APT40。

美国认定涉案黑客团体是中国国安部的分支，透过一间据称是中国国安部用来当作幌子的企业“武汉晓睿智科技”，进行黑客入侵行为。美国的起诉书上列出了7名中国籍的黑客，其中有2人是名列英国制裁名单的赵光宗、倪高彬。美国司法部副部长莫纳科表示，这场全球黑客行动目的是“压制批评中国政权者、破坏政府机构、窃取商业机密”。

新西兰则首次指控中国政府参与了对新西兰政府系统的恶意网络攻击，新西兰外长彼得斯发声明说，“这种性质的外国干预令人无法接受，我们已敦促中国未来不要再进行这类活动”。彼得斯说，新西兰在部分领域和中国展开互利的合作，但同时也会关切某些议题。不过，新西兰不打算跟进英美的制裁举措，仅向中国大使王小龙表达新西兰的关切。

中国反称受害

对于以上三重谴责，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在例行记者会上回应道，网络攻击溯源问题高度复杂敏感，网络攻击“调查和定性”时，应有充分客观证据，而不是“抹黑他国”，更“不能将网络安全问题政治化”，“希望各方停止散播虚假信息，切实采取负责任的态度，共同维护网络空间的和平与安全”，“中国反对非法单边制裁，将坚决维护自身合法权益”。

同时林剑指责美国称，“美国出于地缘政治目的，鼓动其主导的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组织‘五眼联盟’编凑散布各种‘中国黑客’威胁的虚假信息，现在又伙同英国大肆炒作所谓‘中国网络攻击’，甚至发起对华无理单边制裁”，“中方对此坚决反对，将采取必要措施维护中方的合法权益”。他并表示，中方曾发布美国政府对中国及其他国家进行网络攻击的系列报告，敦促美方应在网络空间采取负责任态度，“更不要贼喊捉贼”。

3月26日，中国驻新西兰大使馆也否认相关指控，批评这“毫无根据、不负责任”，并已向新西兰政府表达不满和强烈反对。声明称，中国“过去从未，未来也绝不会”干涉其他国家内政，这样的指责“完全是找错了对象”。

网攻危害民主

尽管中方态度强硬，但有媒体指出，中国官方在上述表态之外，似乎并没有澄清与“APT31”等黑客组织的关系。对此路透社引述相关美方信息指出，该组织是由一群受中国资助的情报员、合同黑客与服务人员组成的组织，负责进行黑客活动及恶意网路攻击行动。

与此同时观察人士分析道，这波网络攻击的最终目的或许是中国“试图影响选举和民主”，“如果我们将其当作一段普通的国际地位‘竞争’来看，那我们就会忽略掉它背后的真实影响。我们的民主、自由、人权、信念正受到挑战，我们需要采取更有力的行动警告他们，这是绝对行不通的”。

值得一提的是，英国、美国、新西兰直面应对问题的方式有一定的效果。最新消息显示，曾于2019年发生议会遭中国黑客攻击的澳大利亚政府也加入谴责行列。澳大利亚内政与网安部长欧尼尔发布声明，针对中国政府资助黑客锁定英国民主机构与议员一事，表达“严正关切”，“持续锁定民主机构与程序的行为可能影响如澳大利亚一样的民主与开放的社会，此举令人无法接受，必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