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高福的辩解能否挽回中国国产疫苗的形象

4月10日，在成都举行的2021年全国疫苗与健康大会上，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高福表示，中国正研究解决现有疫苗有效率不高的问题，其一是优化接种程序，包括调整疫苗剂量，剂量间隔或增加接种剂量，第二种方法则是混合使用不同技术的疫苗。他透露，中国正加紧研究可以抵抗变种病毒的新冠疫苗。

高福的讲话引起了公众对中国疫苗有效力不足的担忧，中国官方也立刻意识到了高福的讲话所带来的负面作用，中国内地一些媒体在报道高福出席上述会议时，并没提到国产疫苗保护力等议题。

高福：外界误读我的意思

4月11日，高福接受中国官方媒体《环球时报》的采访，对一些媒体报道他提出的“中国疫苗保护率不高？”的说法给予了断然否认，称“这完全是误解”。他回应称，在全球科学家讨论疫苗保护效率问题时，他提出了一种未来的科学思考，即如果要提高疫苗有效率问题，可以通过优化接种程序和采用不同技术路线序贯接种来进一步提升。

“全球的疫苗保护率测试数据都有高有低，如何提高疫苗的保护率，这是需要全球科学家考虑的问题。” 高福表示。“对此，我提出了我的思考，比如在剂次、剂量和接种间隔上优化接种程序，比如采用几种疫苗交替的接种（序贯免疫）方式。”

高福强调，人类第一次遇到新冠疫情，冠状病毒疫苗接种有很多科学问题待研究。

“这是人类第一次接种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目前所有的免疫程序都是基于过去对其他病毒疫苗推断出来的，这样推断出来的效果已经很好。但是未来，如果我们需要改进，可以基于冠状病毒本身的特点和目前接种疫苗的情况进行相应调整，”高福称。

“如果按照传统研发疫苗的方法来看，我们在这一年之内不会研发出疫苗。但全世界科学家在几个月之内研究出了新冠病毒疫苗，这是全球有史以来第一次，这里便存在很多科学问题，我们人类面临这么多的科学问题需要回答。”高福指出。

4月13日，在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赵立坚再次就高福的言论做出回应，认为有些媒体的报道完全是误解，是为了博取眼球，而故意的断章取义。

“我们注意到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已经就此做出回应，指出有关媒体报道完全是误解，疫苗是用来抗击疫情、拯救生命的，有关媒体的报道应秉持科学客观的态度，不能为了博取眼球，更不能断章取义，甚至故意曲解，否则将严重误导民众，付出生命的代价。”赵立坚表示。

中国疫苗效力为何不如欧美

传统意义上，预防免疫就是往人体接种病原体经减毒、灭活等处理后的抗原，诱导人体产生对应的抗体，当人体再次接触该种病原体时，人体的免疫系统就会根据原有的记忆，产生更多的抗体来抵御病原体的入侵，达到预防作用。而mRNA疫苗则是通过将含有编码抗原蛋白的mRNA导入人体，可以跳过复制、转录过程，直接进行翻译，来形成相应的抗原蛋白，从而诱导机体产生特异性免疫应答，达到预防免疫的作用。

中国的疫苗生产策略与欧美企业有很大程度的不同，主要依靠灭活疫苗。该技术久经考验，可以非常迅速地大量生产，但缺点在于，它带来的免疫效果通常低于其他疫苗技术。

截至目前，中国已有5款新冠疫苗获批使用，包括由国药中生北京公司、国药中生武汉公司、北京科兴中维公司生产的3款灭活疫苗；第二种为天津康希诺公司生产的5型腺病毒载体疫苗；第三种为重组新冠病毒疫苗（CHO细胞）。

针对中国的批评意见是，中国的疫苗数据缺乏透明度，尤其需要补充第三阶段临床试验的数据。由于中国境内几乎不再有本土感染病例，因此到目前为止，研究成果绝大多数仅由其他使用了中国疫苗的国家发表。

而据巴西研究人员称，科兴生物疫苗针对全部新冠病毒感染病例的保护效力约为50%,对有明显症状且需就医的新冠病例的保护效力达到80%以上。国药两款疫苗的有效率分别为79.3%和72.5%。康希诺疫苗可保护约75%的病毒接触者。

与此相对的是，欧盟批准的新冠疫苗最高可以提供接近100%的防护。辉瑞生物新技术和莫德纳的mRNA疫苗都拥有95%以上的保护率，阿斯利康和强生的腺病毒载体疫苗也跟中国疫苗的效力不相上下。

中国产mRNA疫苗研发进展如何？

中国疫苗行业协会会长封多佳介绍，mRNA疫苗的技术路线，到目前为止，中国已有3个项目有了阶段性进展，分别是复星药业和BioNTech的合作；苏州艾博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云南沃森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共同研制的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上海斯微生物研发的候选疫苗。

“有很大可能性在今年年底就会有国产的mRNA疫苗问世”，封多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