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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5月 1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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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莉:中国最大脱口秀公司笑果“翻车”早有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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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太多真话,不要挑战大多数人。”这是《脱口秀大会》鼻祖人物和股东李诞的“擦边”金句之一,看似通透的告诫背后,映射着中国脱口秀文化的尴尬处境与多舛前路。

西方脱口秀起源于美国吟游诗人表演的巡回演讲,在表演中政治和社会讽刺常常是演出重点,艺术形式类似于中国的相声。近年来,脱口秀表演在中国兴起。九年的时间,凭借《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两大爆款综艺,令上海笑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几乎成为脱口秀的代名词。流量加持之下,笑果文化成为资本圈的“宠儿”,其公司版图在不断扩大的同时,危机也在潜伏。

在中国越“线”的代价

5月17日晚,北京朝阳警方通报,笑果文化旗下演员李昊石(House)在演出过程中出现严重侮辱人民军队的情节,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情况,公安机关已依法立案调查。李昊石的微博账号随即也被禁言。北京市文旅局对笑果文化作出行政处罚, 警告、没收违法所得132万多元, 并罚款1335万多元, 同时无限期暂停该公司在京所有演出活动, 还将对涉案人员及其演出经纪机构和演出场所经营单位“进一步依法依规追究责任”。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指责该工作室雇用的当红喜剧演员李昊石5月13日在北京的两场现场表演的段子中将中国军队和流浪狗相提并论,称自己收养的两只流浪狗在追松鼠时的样子看起来“作风优良,能打胜仗”,这“严重侮辱”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笑果文化随后表态,将作出一系列整改,包括即刻解除涉事演员劳动合同和艺人经纪合同;将搭建独立于演出业务之外的审核部门,配置专职监场人员;开展内部教育并形成常态,避免“因为无知导致触碰政治红线、公众底线”。

于笑果文化而言,祸从口出的“翻车”事件已非首次。2021年,李诞曾因一则女性内衣广告涉嫌低俗,被北京市海淀区市场监管局处罚88万元。

致力于成为行业头部公司的笑果文化野心很大,笑果文化CEO贺晓曦曾表示,“有些行业就应该只有一家”,希望笑果文化成为所有愿意讲脱口秀的人的第一甚至是唯一选择。李诞在谈到公司发展战略时也曾说:我们喜欢这个市场只有我们。不要有第二名,不要有竞争。

娱乐至死的时代造就了李诞、造就了以消解为核心的吐槽文化,也同时能让一个个“意见领袖”李诞从高空坠落低谷。

北美“文化输出”被举报

李昊石并非被中共当局封杀打压的脱口秀演员第一人。2023年2月12日,脱口秀演员池子(王越池)与搭档黄西在美国洛杉矶的演出中和加拿大温哥华站巡演时,被海外小粉红持续举报。有观看的当地留学生称,花了35美元的门票收获“两小时不能说的快乐”,并形容“有种花的门票钱是给池子众筹牢饭的感觉”。

据指,池子演出中提到的梗包括中国大陆的防疫政策、审查制度,从流出的有限视频来看池子的演出言论其实谈不上有多敏感,但他提及的还有自己在笑果文化旗下时,该公司一名颇具才华的新疆的脱口秀演员出行受限,真正触及到了当局的不安。

被举报后,池子被中国多个平台同时封杀,“池子”在微博被禁搜,仅显示少量蓝V发言,搜索其本名“王越池”无法找到任何结果,百度也大量清理了“池子 北美巡演”相关的条目,并将“池子”的百度百科词条下线,豆瓣禁搜“池子”,抖音禁搜其本名“王越池”,知乎清理了“池子”相关内容,仅有少量负面评价,“王越池”相关则仅剩2篇知乎文章。与池子巡演的搭档黄西也被波及。

池子的遭遇实际上已经是很多演艺界人士的共同遭遇,他们只要被发现不顺着官方口径的言论,就可能遭小粉红的群起攻击,并被扣上辱华的帽子,导致事业彻底被封杀,甚至连基本的谋生之路都会被堵死。

今年2月22日,脱口秀演员孟川、男星周峻纬的微博号均遭禁言,网传他们被封杀是因声援“白纸运动”惹的祸。去年11月27日,孟川曾在微博写下“希望我的软肋能成为南传孩子们那样的硬骨头”。

随着数名脱口秀演员被封杀,脱口秀在中国也变成一份高危甚至是致命的职业。中国当局愈发严格的审查制度,脱口秀节目在嬉笑怒骂时常有触犯审查红线的可能,脱口秀演员则极易祸从口出。

毫无标准的审查制度

中国政府历来十分重视舆论和新闻导向,几十年来不间断地对舆论和新闻进行严厉的审查,整肃网络在中国已经成为常事。现如今,中国互联网和社媒上的新闻传播已经受到严密的监控,像微博一类的平台一方面喜欢追捧由官方媒体引导的话题标签,另一方面则对北京当局可能认为敏感的相关问题或事件的话题标签实施严厉的自我审查和限制,尽管那些话题标签已经在网上爆红。

中国脱口秀曾被评价为是“戴着镣铐在跳舞”。对于李昊石被封杀,有人认为中国当局应当出台具体的规定,让脱口秀演员明白哪些内容不能说。“类似脱口秀这样的领域是不是应该画出一道红线,让行业明确知道哪些地方不能碰。就像交通管理,红灯停,绿灯行,违反了那就处罚,谁也没话说。”有网民则留言道破真相,“没有审查制度就是最大的审查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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