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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 11月 2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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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高风亮节的老人——谢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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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我打电话,一听是文清同志的老伴郭大姐的声音,马上意识到“不好,肯定出事了。不然她不会离开友谊医院,因为她一直守候在谢老的身边。再问,果然他走了。

11月11日我打电话,一听是文清同志的老伴郭大姐的声音,马上意识到“不好,肯定出事了。不然她不会离开友谊医院,因为她一直守候在谢老的身边。再问,果然他走了。

谢老,这位80岁的老人,在今年5月的体检中查出有病,但万没想到竟是“胃癌晚期已经扩散”这样严重的疾病,这突然的消息使周围的同志顿感沉重。文清同志平时心胸开阔,谈笑风生,几十年如一日坚持锻炼身体。他也关注国内外大事,关心他所珍爱的电视节目质量,发现问题,哪怕是错别字,或某些提法不当,他都会善意地向电视台有关部门提出。例如至今谈到二战时期的苏联军队老是说“苏联红军”,他就纠正:苏联军队在二战时期改称苏军。这是他专门与苏联大使馆核对过的。

在他住院期间,我们党支部书记金石同志和我们老两口几次前去医院探望,谢老神志清醒,坦然地回顾一生的历程,并以极其平静的心情托付其后事的安排,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令人感动。他的家人和同住一个院子的战友们对他的状况都有思想准备,但又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期盼老人的生命力再强些,再长些。

文清老人走了,情感中又失去一位可敬可亲的老人正直的老人,和正直的人情趣相投。我们同住一个小院,朝夕相处十年,情感交融,谢老知道我老伴喜欢研究历史和当今的时事等问题,每当有了重要的可看的材料,总是尽快地送给我们阅读。我的老伴从不称呼他“谢部长”,总是以“谢老哥”或“老哥”相称,他非常高兴!郭大姐十日深夜回到家中,11日早餐后,我和老伴去她家中探望,她以平静的口气告诉我,“文清走了,文清同志永远走了!他给家中留下的四字遗言‘洁来洁去’。”此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怕引起郭大姐的悲伤, 我强忍悲痛。郭大姐告诉我们,文清同志对她的嘱托:“走后一切从简办理,不搞遗体告别、不发讣告。火化后,找一块净地,植树安葬。”唯一的要求是把孙女画的莲花并写有“”洁来洁去的画页摆放在他的遗像下面,并复制两份,分别给孙子孙女保存。这是他一生给后代留下的宝贵财富,要他们永远牢牢记在心间。

我和老伴文翥在郭大姐家待到九点多,有多少说不完的往事。说话间,总局赵实、赵建华同志来看望,并商谈后事安排。

回想文清同志住院以后,赵实同志多次到医院探望几位住院的老部领导。赵实同志从分工负责老干部以后,对老同志特别关心,她多忙也挤出时间探视,关心安慰。谢老遗体火化时,灵车未到,而赵实同志早早就等候在八宝山了。谢老的家人深受感动,我想老人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赵实同志的工作作风深受老同志的称赞。我们以沉甸甸的心情回到家中,久久难以平静,我又想了很多往事。是啊,有的人走了,走了就走了,有的的人走了,却能使人怀念。

回忆1983年,原广播电视部领导班子中谢文清同志分工协助吴冷西工作,吴冷西同志住院治病期间由谢文清同志抓总。整党期间,虽然分工是由郝平南同志负责此项工作,可是文清同志在负责繁重宣传工作时还非常关心整党工作。记得当时因为核查工作中遇到了定性拿不准的问题,党组决定请示中组部核查办。由丁一岚、徐玉兰(均已病故)和我一起向中组部核查办汇报请示,核查办主任孙禹等同志接待了我们并做了指示。回部后,我们向党组做了汇报。后来文清同志又找了我,他说:“核查是件政策性很强的工作,你们要学透政策,严格按政策办事。多年来,由于‘极左’造成的痛苦太多太多,”并说“你心里要明白,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发动的,一声令下众人紧跟,当时这是政治热情,一些热血青年男女,起来造反,一时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写了大字报,只要没搞打砸抢烧杀,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要从本质上看这些犯了错误的人,只要认错了,是可以原谅的,要以教育为主。从长远看,过若干年后,这些人都可能是各岗位上的骨干力量,要挽救他们才是。”

当时的中央政策非常明确,他的一席话是联系我们广电部的实际而讲,又是个别与我谈心。他的负责、诚恳和爱才的态度使我很受教育,这对我更加稳妥地掌握政策起了指导作用。直到若干年后,谢老和我都离职休养了,碰面时提起当年,他说,说:当年我们一起审查过的一些人,现在都进了领导岗位,甚至很重要的职务,这是党的政策正确落实的结果,保护了干部。

他是农家的孩子,从小参加革命,在革命的路途中什么苦都吃过,他向我讲过他的苦难的经历,使我们对老人有了深一步的理解,深知今天的胜利来之不易,催人奋进保持晚节。

从当兵到地方,从记者、高级记者到副部级领导,不管职务怎么变,他心中始终装着人民,对自己今天的生活非常知足,绝无半点奢望,处处勤俭节约。他常说,如今还有很多农民温饱都没有解决,还有很多适龄儿童念不起书,上不了学,每每讲起这些,他的心情总是很沉重。

离休后,他在房前窗下一块土地上种菜养花。每年入冬时,种上许多郁金香花球,来年五月前后,郁金香含苞待放便是他收获的季节。他热情地给每户邻居送花,给中央广播电视塔、电视台和新华社的老战友、老同事等等都送上美丽的郁金香,即使路过他的小花园的路人驻足观望,他都高兴地送上一支,人称“送花老人”,他其乐融融。

记得一次他走过街天桥,看到一个小男孩,天寒地冻的穿着薄薄的单衣,瑟瑟发抖,他非常心疼,当即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穿在男孩的身上。当小男孩喊着:“谢谢爷爷”时,他已走远。因天冷,他自己也得赶紧回家,当他走下过街桥回头看那已穿得暖暖的小男孩时,欣慰地笑了。就是在住院期间,他还惦记着家乡的穷孩子们,嘱咐老伴汇4600元给家乡因贫困上不起学的孩子。

今年三月下旬,我们集体去海南参观,近80岁的老人一路精神饱满,走到哪里都很高兴,仍随发善心。在椰树林村,有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孩等着与来访的游客照相挣钱,谢老自己先照了一张,他说,这些孩子们不容易,让他们挣点钱。经他一说,我们都过去与孩子们照了相。

谢老一家,几十年来对保姆平等相待,甚至更加关心。他家的老保姆最后在他家养老送终。这些事看来虽小,实际上都蕴藏着谢老高尚的情操。

谢老和疾病斗争的坚强毅力,使人久久难忘。他不是轻易被病击倒到的人。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健康的、乐观的老人,小病都被他斗跑了,知道患了癌症,他对我说我就不信斗不过癌症。(不幸他在与癌症斗争的过程中吃了海鲜,引起病情剧变)他既重视也藐视,乐观对待。仍然每天早晨骑车到公园锻炼,听其女儿讲一段时间内老人生活很正常。正是他的坚强,才七月份住院治疗(六月份吃了海鲜)住院期间,他仍关心国家大事、世界大事。每天坚持听广播、看电视、读报、看球赛、听京戏。我几次到医院看望他,至今未给我留下被疾病折磨得难以相视的可怕印象,总是那么善良可敬。老人心里明明白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自说“我要解脱了”。我见过癌症晚期的患者,临终前都是疼痛难忍,而他没有受这份罪,安详地走了。我想这可能是对他一生善良仁慈的回报吧。

这位敢于直言说真话的老人,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淡泊名利,令人赞叹的事迹太多了,可成书而告,但这不是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在离休后十几年的接触中了解的零星琐事,但从这些小事中,也能悟出如何做人,如何做善良的人,如何做正直的人。文清老人走了,可是他给我们留下可回忆的事太多太多了。

文清老人安息吧!

李范笑 (前广播电视部纪委书记)·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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