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日报》国安案：六高层承认“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

香港《苹果日报》6名高层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危害国家安全。6人承认控罪，法官宣布他们罪名成立。有评论认为港版国安法案件属于政治案，相信6人是基于刑期等因素而选择认罪，但无论会否被重判，案件对香港媒体已造成巨大寒蝉效应。

6名被告包括张剑虹、陈沛敏、罗伟光、林文宗、冯伟光及杨清奇。11月22日他们由囚车押送至香港高等法院进行答辩，大批警员及特种部队在场戒备。他们被控串谋《苹果日报》创办人黎智英利用《苹果日报》作为发布煽动内容的平台，要求外国对中国中央和香港特区政府实施制裁、封锁或其他敌对行为。控方列举161篇文章作为证据，认为被告有份撰写、授权或发布以新闻报道、评论、宣传等方式达到政治目的。6人的犯案时间从2019年4月至2021年6月，横跨港版国安法实施前后，期间《苹果日报》卖出近7000万份，80万人付费订阅网上版。控方逐一分析被告的角色指出，黎智英会与壹传媒行政总裁张剑虹及其他被告召开“饭盒会”，讨论内容及给予指示。张剑虹作为当时的《苹果日报》社长，角色在黎智英之下，负责出版政策、财政、订阅等整体运作。控诉指，日常的编采决定由《苹果日报》前副社长陈沛敏、前总编辑罗伟光、前执行总编辑林文宗负责。冯伟光是英文版前执行总编辑，也有以卢峰的笔名写评论。杨清奇是前主笔，以李平的笔名写社论，也负责审稿。控方：6被告早于雨伞运动已和黎智英串谋控方表示，2014年雨伞运动起，黎智英利用《苹果日报》发表政治主张，他自己也参与抗争，6名被告当时已经与他串谋。到2019年特区政府修订逃犯条例，社会有激烈辩论，《苹果日报》发表煽动性文章，左右公众意见，针对中国中央和特区政府，呼吁市民参与示威。控方指，自当年6月9日起冲突愈演愈烈，《苹果日报》再发布文章对抗政权，煽动仇恨警方，以及提倡“揽炒”（也就是同归于尽）。控方还表示，在港版国安法实施前后，《苹果日报》持续要求外国对中国中央和香港特区政府实施制裁，条例生效首日，《苹果日报》谴责国安法是恶法，破坏“一国两制”。直至黎智英、张剑虹、陈沛敏、罗伟光被捕，《苹果日报》继续出版，支持他们的不合法活动。黎智英被形容为案件的主脑，6名被告透过他们在《苹果日报》的角色与黎智英串谋，一些外部势力、尤其是美国，的确对中国中央及香港特区政府实施制裁，包括推动香港有关法案，提供平台让反对中国中央的人推动“港独”。香港高等法院裁定6人罪名成立。法官把案件押后至黎智英案审结后，进行求情和判刑。分析：认罪或有助被告获得减刑移居台湾的港人、香港铜锣湾书店前店长林荣基认为，港府针对《苹果日报》的各种指控是本末倒置。林荣基：“港人参与雨伞运动和反修例示威并非由于《苹果日报》煽动，而是由于中国大陆要干预香港事务，并胡乱修改《基本法》，在香港实施中国大陆的国安法就是把法律强加于香港的例子。”香港独立记者林彦邦相信，《苹果日报》前高层选择认罪是迫于无奈，主要是基于政治现实。林彦邦：“他们面对非常严重的控罪，可以被判处很长的刑期。从政治现实来看，大家都知道，虽然庭审还没有开始，但是可以合理的估计，6人是一定罪成的。就算他们不认罪，面对的也只是更长的刑期。认罪的话可以扣减三分之一刑期，而且可以避免漫长的审讯程序，还有高昂的律师费。他们认罪跟他们本身是否有罪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在香港目前的司法状态下迫于无奈的选择。”有分析认为，虽然根据控罪，6人并非案中首脑，但港府为了杀鸡儆猴，未必对他们从轻发落。林彦邦：“我个人是希望当局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它们（港府）从政治上来说，主要是要处理黎智英。其他人在港府眼中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吧。黎智英可能判得非常非常重。他们可能希望自己不会被归类为最严重的，刑期会短一些，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好说。”作为独立记者，林彦邦认为，比起黎智英案，《苹果日报》6名高层的案件对香港媒体造成的寒蝉效应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林彦邦：“说得难听一些，大家对于黎智英这样的下场可以说是意料之中。港版国安法一出，大家已有心里准备，但是这6名高层不一样，他们（被捕前）负责的就是《苹果日报》内容方面的工作。说得更明确一些，他们是直接的被以言入罪。他们没有到外国做什么，没有跟外国的什么人来往和接触，可是仍被控以勾结外国势力，最高可以判囚终身。这对于香港媒体是非常大的警告、恐吓：就算你是管内容的，也不一定可以躲得过（港版）国安法的铁锤。” 黎智英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等罪，案件下月1日开审，黎智英聘用英国御用大律师抗辩，香港律政司不服，先后向高等法院上诉庭和终审法院申请上诉，均被拒绝。香港媒体报道，张剑虹及陈沛敏将会在黎智英案以污点或特赦证人出庭顶证。根据《港区国安法》第29条，犯“勾结外国势力罪”可以判囚3年以上、10年以下; 罪行重大者可判终身监禁或囚10年以上。记者：高锋、责编：许书婷 陈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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