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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4月 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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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北加本地居民凯文·格兰特:“我把香港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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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格兰特是北加州的一名本地居民,出生于1977年。自2014年的香港占中运动以来,他就一直非常积极地支持香港的抗争者。他本人曾制作了不少英文影片和传单,力图向英语使用者传播香港抗争的情况。

美国北加州居民凯文·格兰特

凯文·格兰特是北加州的一名本地居民,出生于1977年。自2014年的香港占中运动以来,他就一直非常积极地支持香港的抗争者。他本人曾制作了不少英文影片和传单,力图向英语使用者传播香港抗争的情况。他也曾多次参加北加州的香港人集会,还与黄之锋相识。那么,为什么凯文会被香港抗争所吸引,成为一名美国本地的香港抗争支持者呢?近日,本台记者孙诚对他进行专访,听他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一直就对香港着迷”:凯文的撑港之路

记者:你好,凯文。能否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凯文:我的名字叫凯文·格兰特(Kevin Grant)。我出生、成长在北加州,在这里度过我的人生,没有太多去其他国家旅行的经历。我是美洲原住民,所以有的人会把我误认成亚洲人。我的专业背景是制造会计。早在我成长到能够投票以前,我就关注政治很多年了,因此我对于自己的国家以及世界各国的政治气候都很着迷。我正式进入政治领域,是2010年的时候,那时我在我的家乡加州尤奇亚(Ukiah)参选市议员,因为几百票输了,但这件事把我放进了公众的视角,也让我更有动力继续参与政治了。

凯文:我还想介绍关于自己的一点是我的爱好。我喜欢摄影和旅行,特别喜欢探索美国各地,认识美国各地的不同地域文化,也希望进行更多国际旅行。我只出国旅行过两次,分别是去台湾和香港。我去香港的那次是一次非常短期的旅行,那次旅行的情况我没怎么公布过。我认识一些香港的朋友,就好像我在美国本地也有朋友一样。

记者:谢谢。那么,能否讲一讲你是怎么样开始关注到香港的呢?

凯文:我一直就对香港着迷。1997年的时候,我在电视上收看了主权移交仪式的直播,那时候是美国时间的早上。这件事事实上可以说是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刻,但我认识的其他人都说“这是个伟大的时刻”。对我来说,鉴于中共的劣迹,我个人认为他们对香港的控制稳定不了太长时间。之后的那些年,我追踪着香港的局势,香港有很多年相当平静,直到2010年代早期。那时,我在美国认识了很多香港朋友,他们在美国读书,在伯克利、斯坦福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书,我一直和他们保持着日常联系。现在,我在缓慢地和其中一部分人失去联系,对于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我知道现在香港局势变成了什么样。

凯文:在这之后,他们给把他们的朋友在网上介绍给我认识,也在2012或2013年介绍我认识了黄之锋。那时候我只是想,“很好,这是我的又一个朋友”,那时候我对他还不怎么了解。我真正开始关注香港局势,是在2014年雨伞运动的时候。当时我告诉我在美国的朋友,中国吞噬掉香港人的权利这一点,我在这之前就预见到了。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我是非常反共的,这是因为事实表明,共产党使用了法西斯式的意识形态对人进行控制,并且侵犯了诸多人权。不光在中国,共产主义是这样,在前苏联、在越南,他们也是这样。举个例子,在俄国,共产主义者屠杀了数以百万计的本国人。

2020年5月11日,凯文·格兰特与黄之锋通过网络视频会面。(凯文·格兰特提供,独家首发)

“黄之锋是个真诚的人”:凯文的香港之行

记者:能不能谈一谈你在反送中运动开始之后的经历呢?

凯文:当我听说“送中条例”在香港被提出的时候,我立刻就明白中国要违背承诺了。我记得在1980年代的时候,英国和中国签署过协议,英国会交出香港,但中国也必须把一国两制保持到2047年。但是,甚至还没有到2020年,中国就不再遵守他们的承诺了。我的一位香港朋友一直和我保持着低调的私人联系,他是黄之锋一起工作的,我也因此和黄之锋在网上虚拟会面过。那次会面气氛并不严肃,我们进行了很日常的谈话,我也问了他们现在做得怎样、香港情况如何之类的问题。那时候我没有谈太多政治问题,因为当时我觉得虽然我支持他们的示威,但没有真正介入到香港本地事务里。而且,我也一直忙于工作和社交,和世界各地的朋友保持交流。但在最近这几年,和香港朋友的交往越来越成了我生活的主流。

凯文:去年7月21日,我去了香港,震惊了我所有的朋友。在这之前,我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我要去香港。直到我入住了香港的香格里拉酒店,发短信约他们见面。他们很惊讶,但也很高兴和我见面。那时候我没有介入太多香港本地事务,还不知道“国安法”会给人们什么样的惩罚。他们告诉我,美国人呆在香港也已经不安全了。因此,我没有发布关于这次香港之行的声明,只在那里停留了三天,尽量不让自己被人注意到。我和黄之锋以及他的朋友在公共场合见了面,也不清楚这样的见面会不会引起中国政府的注意。不过,如果中国政府因此注意到我了,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记者:能否谈谈,在你印象中黄之锋是个怎样的人呢?

凯文:我想说,他是一个真诚的人,一个日常生活中能见到的人,不是一个政客。可以这么说,“政客是虚伪的人,不是真诚的人,他们只会告诉你你想听到的东西。”黄之锋是一个远更简单的人,他诚实、年轻。说实话,如果交朋友的话,就算一个人很冷酷,只要这个人诚实,也比那种在背后出卖和捅你一刀的人要好。他是一个真诚的普通人,不是政客。我感觉,他明白他自己的信念。我问过他,有这么多人不认同你们的理念,这怎么办。他说,那是那些人的事,他欢迎有人不赞同他们。

2021年3月7日,凯文·格兰特在旧金山中国领事馆外参加香港抗争集会。(孙诚拍摄)

“我对香港有强烈的感情”:凯文对香港海外抗争的建议

记者:你能否谈一谈,美国普通人目前对香港抗争的认知情况呢?

凯文:十个人里面,会有两个人知道香港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则会说“我没听说过在香港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那里的情况一定很好,因为我没有在电视上看过有关那里的暴力和示威的新闻。”

记者:那么,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更多的美国人加入到香港人的海外抗争中呢?

凯文:如果想让更多美国人加入,那么就需要在美国的香港人团体努力。比如在湾区,他们需要走出去和更多本地团体接触,并且多用英文。我有支持香港的朋友,去了洛杉矶的一些香港抗争集会,但他们听不懂集会者说的语言,所以他们没法得到集会传达的信息。关键的问题在于,不光在美国的集会应该说英文,从而让更多人加入,如果在法国就需要用法语,在德国就需要说德语。整体的目标,是将要传达的信息用各种语言传达出去,让所有人都明白,让全世界都加入进来。

凯文:我认识的人会问,“嘿,发生了什么?你对香港了解多少?”他们会说,“我不清楚香港发生了什么,新闻里面没有提到。我不知道那些集会是支持香港的还是支持中国的,因为一些标语牌是用中文写的。”我理解他们。我参加香港人的集会,是因为我对香港有强烈的感情,在香港朋友中能找到个人的平静(personal peace)。我也听说过世界其他国家发生的许多令人担忧的事情,但我会和我真正感同身受的地方相连。我至少在香港认识152个人,我把香港放在心上。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孙诚旧金山报道   责编:嘉远   网编:洪伟

转载自 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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