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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 5月 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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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论坛 – 中美竞争——人民币对美元:货币战争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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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对人民币,货币之战开始了,在货币体系中,中国正在挑战美国绿色钞票至高无上的地位,中国并不缺乏进攻的优势,特别是在人民币数字化方面的进展。为了讨论这个问题,和法广同属法国世界媒体集团的法国电视24台,《经济智能对话》专栏节目,日前采访了巴黎十大名誉教授米歇尔·阿格里耶塔(Michel Aglietta)。他与Guo Bai和卡米尔·马盖尔(Camille Macaire)合写的最新著作《争夺货币霸主地位:中美竞争的考验(La course à la suprématie monétaire: à l’épreuve de la rivalité sino-américaine)》(由Éd. Odile Jacob出版社)刚刚出版。以下就是专访内容,欢迎收听。

人民币和美元。

经济智能对话:你好,米歇尔·阿格里耶塔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你好

经济智能对话:美元仍是关键的外汇兑换货币吧!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可以说美元是不断贬值的货币。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世界上不少的国家央行寻找投资多元化的货币,也就是说一部分可兑换货币,变得有吸引力了,这是因为它们允许风险/收益权衡让试图获得现金的国家获得的收益比通过美元运作更为可观。这就导致了美元一步步的贬值。近几年来,我们感觉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从世纪初开始,美元占有全球储备的六成,已经一步步下降靠近五成五了。

经济智能对话:谁受益了呢?是欧元还是人民币?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如果可能的化,欧元将会(受益)更多。如论如何从2024年开始,将是由数字欧元来决定,在这种情况下,欧元将成为一种非常自主的货币,并且有能力,如你所愿,在国际上扩张,因为欧盟与非洲有联系,与远东等地有联系。所以,欧元数字将会提供自主权,这将比原有的重要得多。

经济智能对话:可数字人民币比数字美元和数字欧元要领先得多。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这是当然的,人民币比欧元领先,是因为研究这种数字货币的工作从2014年就开始了,数字货币从2014年就已推出,这需要一些时间,从一个省一个省地开始,中国人做了不少的测试、讨论,权衡市场的利弊。在2020年准备工作完全做好了,借北京冬奥会之机,数字人民币成为在整个国家使用的货币。

经济智能对话:为了清楚起见,在你的书中,北京的目标并不是要让人民币取代美元的垄断地位,而是一个货币多元化的系统。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首先要知道是什么造就了多元化系统,是中央银行数字货币这一普通发明的衍生发明,央行的数字货币又与被称作“比特科技”的计划对立,“比特科技”是试图接管支付系统的互联网平台处理器,就是作人们所说的“金融科技”。当然脸书(不追求对美元汇率稳定,而追求实际购买力相对稳定的加密数字货币)的“天秤座计划libra ”就是在这方面很重要的计划。因为从根本上说,货币是一种政治实体,是公共的、有主权的,所以央行的数字货币可以让央行能够使用数字现金取代传统的现金,而且还方便央行监督本国想将钱汇往外国的居民在国外的使用支出情况,由于它(央行)可以核对,这才是央行数字货币的真正属性,就是说其数字代码的嵌入,可以让央行自我监督,这当然很重要,也就是说央行可以犹豫考虑是否让自己的资金流向国外。因为说到底,它可以检查自己居民使用资金的动向。

经济智能对话:这就是中国的领先吗?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中国人领先的是它的数字人民币已经可以完全操作了,而数字欧元还正在准备中。

经济智能对话:那数字美元呢?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美元考虑了很长时间,这是因为霸权与关键货币有关。央行数字货币的存在需要一个对称的国际货币体系的支撑,这是关键。因此所有数字货币的发行者参加组成一个制度合作系统,在这种情况下,美元作为霸主的绝对优势必然会被质疑。因为关键货币的原则将从根本上受到质疑。

经济智能对话:在数字人民币上处于领先地位,可同时中国股市在监管和监督方面又滞后,这不一定能吸引外国的投资吧!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这是当然的,目前的情况是,在中国,有一个延迟,也就是说,金融内部化的进程随着时间的推移遇到了困难,特别是2015年的试图快速推进,导致人民币贬值。这令他们(中国)意识到对这个过程必须进行更多的控制,在某些方面的实施须更为缓慢。所以这一进程正在实施中,但2020年开始,它当然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难题与疫情有关。早在2015年的时候,(中国)就不得不支付巨大的预算预付款,以试图应对人民币危机,这笔预算预付款当然会造成债务,从而产生了公司的债务。这是第一部分的因素。到了2020年,当然是疫情的问题,疫情揭开了很多的难题,在两者之间是一个房地产危机——恒大集团危机。所以,一方面制造业的企业负有债务,另一方面是房地产危机,所以自2017、2018年开始,中国政府试图施加压力,尤其是对某些参与者,这些参与者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银行,可它们参与了,它们发放贷款,就是人们说的影子银行,来确保债务受到控制。可对债务的控制显然需要减缓他们预估的大型债券市场的发展。

经济智能对话:中国的目的是要让货币多边化,可在这个四分五裂的世界里,当需要更多的合作来对抗全球变暖的时侯,是否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呢?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因为每种数字货币都嵌入了它自己的代码,所以就必须拥有一种国际数字货币,要么是一种必须与其他货币处于相同地位的货币,但这似乎不太可能,要么是这些货币必须由各方共同商定,形成一种共同的世界货币。然后有了一个尝试,即英国央行前行长马克·卡奈,在2021年8月举行的年度研讨会上,提出的一个建议。就是说,如果在协议上达成一致,就有可能制造出一种全球的合成数字货币。而且这在理论上是确实可行的,那么就会有一个具有共同协议的合成世界货币,并因此有可能建立一个联合的国际体系。

经济智能对话:来应对危机?进行过渡?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来进行生态转型过渡,应对所有环境问题,它们是地球的共同问题

经济智能对话:但我们看到的,特别是乌克兰战争,难道不是西方世界和东方世界之间的脱节吗?

米歇尔·阿格里耶塔:是的,当然就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要实现马克·卡奈的设想,就必须要达成政治联盟,在政治上形成一致,可在这一点上马克·卡奈没有讲应怎样达成一致,今天的政治层面上,共同的问题是可以……是必须要考虑的,但这是在一个政治极度分裂的世界里。无论如何这是第一个可能的、理论上的解决方案。

第二个方案当然是将它提升到一个新水平,也是这本书的基本逻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为最后的国际贷款人,使用只为此用的货币,没有特别提款权,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特别提款权不是一个国家的债务的对应物,所以特别提款权不存在主要货币的霸权,也就是说,通过特别提款权,就有可能创造出一种共同的世界货币,但当然也需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为最后的国际贷款人。

经济智能对话:谢谢米歇尔·阿格里耶塔的回答。

转载自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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