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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4月 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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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庆:和平幻觉消失,俄罗斯让西方重回美国聚光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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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审势的欧盟从幻觉中醒来,额上的虚汗已淌成乌克兰人的眼泪 。而世界的主导权,如今重回美国……

好战的俄罗斯危如累卵,帝国梦行将灰飞烟灭;不审势的欧盟从幻觉中醒来,额上的虚汗已淌成乌克兰人的眼泪 。而世界的主导权,如今重回美国!

我居住的成都武侯祠里,有一幅寓意深刻的对联: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今天的世界大势,大抵也是如此。好战的俄罗斯危如累卵,帝国梦行将灰飞烟灭;不审势的欧盟从幻觉中醒来,额上的虚汗已淌成乌克兰人的眼泪!  

当一个跨地域的“超国家联合体”出现时,国际地缘政治板块的应力将发生深刻的改变,国际秩序的多元重构,无疑将打破世界原有的地域平衡。当初欧共体在美苏之外脱颖而出,就带来了这样的政治效应。

那时,主导世界两极的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在经历二战洗礼后,已从世界政治舞台的中心退出,只在联合国五常及北约的双重领导机制中还散发着几丝帝国的余威。而高不着低不就的法兰西人,则在新世界的大国角逐中,被次中心化,自尊心极强的法兰西民族,打算另起炉灶,联合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等国,在美苏两极世界之外,试图撑起第三极。

戴高乐在《希望回忆录》中说,北约是美国控制西欧,遏制苏联的工具,而摆脱这种辖制的最好方式,就是在欧洲共同的经济基础上,设立一个纯粹的西方集团,它的动脉是英吉利海峡、莱茵河和地中海……只有西方集团联合起来,才能成为世界的三大势力之一,成为美苏之间的仲裁。

事实上,在法国人看来,让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来主导西欧事务,这本身就有点长臂管辖的意味,西欧其它国家也有这样的隐忧和母体文化的优越感,因此,法国挟带着自我野心的号召顺势而呼,自然赢得了老欧洲多国的附议。众人拾柴火焰高,法国的劲儿越使越大,大到欧洲共同体的诞生和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的瓦解,都与法国的大国雄心有关。如果再往前走一步,西欧就有可能在北约之外组建自己的快速反应部队,从经济和国防上实现独立自主。

但这一时期的苏联犯了几个愚蠢的错误,先是入侵“离经叛道”的匈牙利,接着又对“布拉格之春”的捷克痛下杀手。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苏联为谋求世界霸权,野心极度膨胀,实施了前出波斯湾的南下战略,悍然入侵阿富汗。整个世界为之震惊,西欧这才从地域复兴的幻觉中仰起头来,明白芳华不再。作为现代人类文明之母的老欧洲,面对强大无比的苏联红色帝国时,既无影响力更无抗衡能力,单独搞不定任何重大国际问题。

欧共体作为北约外围的区域经济组织,从成立那天开始,就只能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存在,直到苏联解体,西欧依靠北约的力量后盾和战略威慑,才不战而屈人之兵。

苏联解体让整个欧洲都松了口气,柏林墙的倒塌不只是东西德国更是东西欧洲的统一象征,冷战铁幕垂落,两极对抗消失于无形之中后,和平已然全面降临,欧洲中心论又开始重新抬头。这使我们看到,从欧共体转型而来的欧盟,其扩张速度甚至超过了军事组织北约。

法兰西主义的色彩依然很浓,法国的战略是借助欧洲来强大自己,就像美英领导北约那样,法国要成为新欧洲文化和政治的领导者。有人说欧盟是英法德三驾马车引擎的结果,其实主角和总导演始终都是法国,这为后来英国的退场埋下伏笔。但彼此天时地利人和,当刀枪入库,铸剑为犁后,新时代的前景看上去一片祥和光明,国家济济的欧洲“鹤发童颜”,开始幻想成为一个不受任何美国影响的完全独立自主的新欧洲,并在和光同尘中,重新返回世界政治经济舞台的中心。

欧洲去美化的步伐迈得非常坚定,其标志是建立了欧洲银行,欧元成为欧盟统一货币而比肩美元;欧盟还刻意避开北约这个军事组织,成立了由欧洲多国组建的快速反应部队。而且欧盟成立的初衷,秘而未宣的目标就是要扶持俄罗斯,并同化俄罗斯,最终将这个历史上一直野蛮扩张的斯拉夫大国,纳入到欧洲和平统一的大家庭中来。

也即是说,美国只能做欧盟未来的战略伙伴,而俄罗斯则进入到了欧盟的朋友圈,这一战略的意义在于,只要有俄罗斯的欧洲,就可以成为与美国重新平衡的世界两极。

2012年,欧盟和平努力得到了回报,这一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惊喜地授予了这个有着浓厚地缘政治色彩的国际组织。

欧洲意图脱离美国护庇的文化诱因,还在于欧洲原本是美国的父家,但现实却成了美国的小弟,这种人文关系看上去极其紊乱,藉着苏联和华约解体的契机,差不多已到正本清源的时候。欧洲高调地游离,的确让隔岸观火的美国忧心忡忡,每届美国政府在处理与新欧洲的关系上,总是小心翼翼,避免伤及蜕变中的欧洲脆弱不堪的文化自尊心。不过,这样的怀柔差点让政治素人特朗普搞砸了,特朗普提出的“让美国再次强大”的战略,极少顾及欧洲的心理感受,使欧洲减少了对俄罗斯的戒备心理,双方抱团取暖的心大增。

但关键的战略机遇期,从苏联脱胎而来的俄罗斯,犯了与前苏联一模一样的错误。

俄罗斯并不是一个完整意义的欧洲国家,它的国徽是双头鹰,一头盯着欧洲,一头觊觎亚洲,虽然苏联已经崩溃,但就俄罗斯而言,它几乎继承了前苏联所有的家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京的梦想仍是重建一个横跨欧亚的俄罗斯帝国。就像英国首相约翰逊嘲讽的那样:普京早上起来想的是彼得大帝,晚上睡下想的是斯大林……

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说:历史事件的原因是一切原因的总和,这是唯一的原因。苏联虽然与世长辞,但地大物博的俄罗斯依然壮如公熊,手握资源的普京夸下海口,只要国民给他20年,他将还回一个强大的俄罗斯。

这显然与欧洲对俄国的战略期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倘若俄罗斯被欧洲同化,成为欧洲大家庭平等普通的一员,即使国家再繁荣祥和,顶多也只是二流国家,就像当下的法国心有不甘,这与普京的帝国复兴梦大相径庭。普京定意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从2000年开始,普京着手在欧盟之外,推出一个新的集团——欧亚经济联盟,普京想把所有前苏联国家纳入其中,透过联盟重构前苏联的版图,以此在美国和欧盟之外,成为新的地缘政治强权。

而乌克兰能否加入,是欧亚经济联盟功败垂成的关键一环。

普京死死盯住乌克兰不放是有原因的,欧洲政治学家麦德金曾在“民主的理想与现实”一文中,把俄罗斯与中欧毗邻的地带称之为世界的心脏,而乌克兰就处在这个心脏的核心位置。麦德金认为谁控制了乌克兰,谁就将统治世界。

普京为了游说乌克兰加入欧亚经济联盟,几乎费尽了心机和口舌,甚至愿把北约美英双重领导机制引入到欧亚经济联盟中来,意思是俄罗斯愿意放下身段与乌克兰平起平坐。在库奇马和亚努科维奇主政乌克兰时期,乌克兰还有几分半推半就,欲拒还羞的扭捏。到了波罗申科和泽连斯基主政后,左右摇摆的乌克兰去意已定,他们的目标是重返欧洲大家庭。

乌克兰的国民抉择,与俄罗斯在车臣的二次战争和在格鲁吉亚制造的两个俄族独立共和国的战争休戚相关,乌克兰在历史上就与俄罗斯有着长达几百年的恩怨,俄罗斯的贪婪与血腥在他们记忆中挥之不去,虽然同为斯拉夫人种,与其“煮豆燃豆萁”,还不如退避三舍,另谋友邦。

接下来的事就举世皆知了,乌克兰非但不想与强横的俄罗斯复婚,还明珠暗投,意欲与俄罗斯潜在的竞争对手苟合,如鲠在喉的普京怒火中烧,铁拳一挥,就拿下了乌克兰的克里米亚,接着又挥戈东进,怂恿乌克兰的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两个共和国独立,成为俄罗斯强权下的附庸,乌克兰反对国家分裂的战争随即演变成为同俄罗斯代理人之间的战争。

欧洲对俄罗斯能源依赖感很强,经济联系日益紧密,加上内部七拱八翘,因此,他们一开始就对俄罗斯的扩张野心反应迟钝,不但没有割袍断义的勇气,还以欧洲人自己的事务为由,刻意将“搅混水”(欧洲也这么认为)的美国排除在俄乌谈判外。接下来八九年时间里,欧盟与俄乌就陷入到没完没了的谈判和没完没了的调停之中去,似乎谁都拿俄罗斯没有办法,完整演绎了二战前英法对德国的绥靖主义。

当美国发出俄罗斯即将全面入侵乌克兰的明确信号后,浑浑噩噩的欧盟还半信半疑,认为俄罗斯只会点到为止,不会得寸进尺,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颠覆一个国家的主权。直到俄罗斯军人从陆地、海上和空中开进乌克兰时,欧盟方才如梦初醒。

当然,多行不义必自毙,俄罗斯固有的帝国扩张意识,在屡屡得手后变得更加贪得无厌,终于将自己送进了世界收拢的网络,使各自打着小算盘,四分五裂的欧洲,终于在战争的威胁中,重新聚集在美国的聚光灯下,众志成城,用有史以来最严厉的经济制裁和科技信息战,铺天盖地的声援乌克兰。一场全新的战争形态下,俄罗斯递给乌克兰的绞索,正反转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居住的成都武侯祠里,有一幅寓意深刻的对联: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今天的世界大势,大抵也是如此。好战的俄罗斯危如累卵,帝国梦行将灰飞烟灭;不审势的欧盟从幻觉中醒来,额上的虚汗已淌成乌克兰人的眼泪!

世界已然回不到过去了,新旧世界轮回时,唯爱可以敲响希望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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