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竺：战争的背后还是战争  被卷入风口的德特里克堡实验室  

德特里克堡，这个名字近两年在中国已家喻户晓。在受中国政府控制的叙事下，已有相当数量的中国网民相信，给全世界各国带来严重影响的新冠病毒，应该是来自美国的这个军事基地，德特里克堡。

俄罗斯近日称在乌克兰境内发现了美国在开展生物武器实验，且被美方资助的实验室一直在用“蝙蝠冠状病毒样本进行实验”，此事在全网引发大量关注。无意参加俄乌实战的中国政府却再度借机重提“德特里克堡”，兴致勃勃地加入到美俄的口水战中。

乌克兰生物武器话题的发酵，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被外媒问及美国否认在乌克兰开展生物武器实验一事的看法。赵直接借此质问美国：“在德特里克堡基地和境外的336个生物实验室到底干了什么？是否符合《禁止生物武器公约》的规定？”他称：“国际社会对美国的生物军事活动早就有严重关切，美国把国际社会的关切说成是虚假信息，不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赵立坚敦促美国切实履行国际义务，对其境内外生物军事活动作出全面澄清，并接受多边核查，同时尽快完成其库存化学武器的销毁工作。

同一日，路透社披露了世界卫生组织关于“乌克兰开发生物武器”的表态，指其已建议乌克兰那些存有“高危病原体”的“公共卫生实验室”摧毁这些病原体，以防止战火令这些实验室出现病菌外泄事故。中国官媒再次借题发挥，酸讽美国：“世界卫生组织确实应该组织一批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专家，去好好调查一下美国在乌克兰以及全球其他地方的生物实验室了——就像中国对世界卫生组织开放武汉病毒研究所那样”。

从2020年3月起，德特里克堡似乎就成了中国政府和官媒的“眼中钉”。此前国际社会对中国溯源问责压力不断增大时，中国官方曾多次提到德特里克堡基地。他们将德特里克堡与新冠病毒挂上钩的几个说法是，一名美军士兵2019年10月在武汉参加世界军人运动会期间，把新冠病毒从德特里克堡区域带到了武汉；2019年7月，美国弗吉尼亚州北部就出现原因不明的呼吸系统疾病，威斯康辛州暴发了大规模“电子烟疾病”，患者症状与新冠病毒患者的症状非常相似；2019年7月，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突然被关闭，但美国相关部门却以“国家安全原因”为由，拒绝公布更多信息。

像极了乌克兰成为美国和俄罗斯信息战的受害者一样，这也是德特里克堡的“宿命”。

根据美国《外交政策》网站的统计，从2020年3月起的一年多时间里，中国官员和官媒通过文章、视频、推文和记者会，已有四百多次提到了德特里克堡实验室，并多次要求实验室开放让中国派员调查。

2021年7月，中国官媒《环球时报》曾在网上发起联署，签名针对的是一封据称是今年6月初、中国网民要求国际社会调查美国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是否是新冠病毒发源地的公开信。公开信中指：“美国军方的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存放着全世界最致命也最具传染性的病毒，比如埃博拉病毒、天花病毒，还有SARS病毒、MERS病毒以及如今的新冠病毒。任何一种病毒泄露，都会对全人类带来严重危害。可该实验室却有着臭名昭著的安全记录！不仅发生过炭疽病菌被盗，致多人死亡和中毒的大丑闻，而且在新冠肺炎疫情大规模出现前夕的2019年秋季，该实验室还出现过一次泄露。可详细信息却被美国方面以国家安全为由隐瞒。”联署者要求：“世界卫生组织在第二阶段的溯源工作中，请包括中国科学家在内的、独立于美国地缘政治影响国家的病毒学家、实验室安全专家，生化武器专家，并对美国的德特里克堡以及其他同样存在这类实验室泄露隐患问题的美国病毒实验室进行调查。”

瞬息万变的国际局势表明，在抢夺“控制叙事”主动权的战争中，不管是美国，中国，俄罗斯甚至乌克兰，都在尽其所能地表现。因为“宣传也是一种战略资产，就像外交和威慑一样”。如今的中国政府热衷于信息战中的胜利，也已经能够做到屏蔽掉区别于其自身的“第二种声音”。

回到仍在持续的俄乌战中，这场战争显然已蔓延至媒体之间，相关各方媒体也开始从“互殴”变成互相封杀。但目前的战况结果是，俄罗斯的宣传几乎没有传到西方，美国和欧盟的宣传却做到了。

日前，华盛顿和基辅都否认乌克兰存在旨在制造生物武器的实验室。俄方说法的真实性被怀疑，并反过来被美国驳斥说法“荒谬”：俄罗斯“正编造虚假的借口，试图为其在乌克兰的可怕行动辩护”。同时，美国暗示莫斯科可能正在为使用化学或生物武器奠定基础。

有俄网民称，相比之下可以发现，俄罗斯在欧洲用以对抗美国和西方信息战的投入太少，从越来越多西方国家民众对俄持负面看法这一事实评判，俄罗斯在与西方的信息战对抗中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