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国际军团”是否会成为欧洲混战的先导？

2月27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宣布将组建由外国志愿者组成的“乌克兰领土防卫国际军团”，帮助乌克兰赶走侵略者，捍卫世界和平。该项倡议自发出以来，得到多国支持，一些有作战经验的退伍士兵也跃跃欲试。媒体报道，自3月1日起，有外国人到乌克兰与俄军作战，将不需签证。泽连斯基称，“任何想加入保卫乌克兰，欧洲和世界的人，都能来和乌克兰人肩并肩作战，抵抗俄罗斯战犯”。

此前，有美国媒体报道，一个由10名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队伍正在波兰集结，准备入境乌克兰参战。他们是6名美国人、3名英国人和1名德国人，全都接受过北约的军事训练，在近战和反恐方面经验丰富。尽管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告诫美国公民不要去乌克兰，一位26岁的美国陆军第82空降步兵师前成员达克斯仍打算和其他美国退伍军人一起前往乌克兰，并称“我不去会感到内疚”。

法国志愿者也在互相联系。脸书上的“法国志愿者在乌克兰”(Groupe des volontaires français en Ukraine)账号，截止到3月2日晚间已收集到650人愿意奔赴乌克兰。其中，有前南斯拉夫人佛德里克，他曾亲见自己的国家在毁于内战。还有23岁的园林师蒂波利，他说：“现在轮到我来保卫我们的国家了。”现年42岁的勒贝特甚至从未摸过枪，他的职业是一名生物学者。

英国一支由退役特种兵组成的队伍也自愿前往乌克兰“协助该国进行防卫”，其中包括“技艺高超的狙击手以及使用防空导弹和反坦克导弹方面的专家”。

日本媒体3月2日报道，已有70名日本男性申请加入乌克兰国际军团，其中50人为日本前自卫队员。

目前，丹麦、拉脱维亚等国已经开放公民自助进入乌克兰参战，加拿大外交部长梅拉妮·乔利则说，是否加入外籍军团由加拿大公民自行决定。丹麦总理弗雷德里克森表示，“这是任何人都可做出的选择。这适用于所有住在这里的乌克兰人，同样也适用于其他认为他们可以直接对制止冲突可以做出贡献的人”。英国外交大臣特拉斯此前曾表示，若有英国人选择个人前往乌克兰参加战斗，她绝对会支持他们，但英国政府部门网站指出，那些前往乌克兰东部“战斗或协助其他参与冲突的人”，可能会在返回英国后被起诉，英方担心，如果乌境内发现英军人，会导致冲突升级。

综合媒体报道，大批军备支援正涌入乌克兰。美国、加拿大和大约20个欧洲国家响应乌克兰的军援请求，德国改变不向冲突地区输出武器的长期政策，向乌克兰提供1000枚便携式反坦克导弹和500枚美制“毒刺”式便携式防空导弹，并允许第三国向乌克兰提供德国产武器。2月28日，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何塞普·博雷利在欧盟国防部长非正式视频会议后表示，欧盟有意扩大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所有成员国支持这一观点。此前，欧盟在非正式外长会上决定向乌克兰提供总计5亿欧元，用于购买致命武器和防御装备。美国则向乌克兰提供价值3.5亿美元的武器。

外国志愿者涌入乌克兰，宛如复刻西班牙内战时国际志愿者军团的盛况，加上源源不断的军备支援，是否会打开欧洲进一步陷入混战的大门？

3月1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表示，北约不打算卷入冲突，因而不会派遣部队进入乌克兰或调动飞机进入乌克兰领空，但北约目前已做好防御准备并加强在其东翼的部署。当天下午，500名法国士兵从法国南部的伊斯特尔空军基地前往罗马尼亚，以加强驻防当地的北约设施。第27山地步兵旅指挥官保罗桑泽将军称，他们“是要让在那里的盟友放心，这就是部署的战略意义”。2月28日晚，法国总统马克龙对军队说，要士兵们保持“高度警惕”，“在可能的干预期间要保持必要克制”。

美国总统拜登则在3月2日发布国情咨文时强调，美国不会派兵前往乌克兰与俄罗斯人交战。但拜登表示，如果俄罗斯扩大进攻，美国将捍卫北约的每一寸土地，并称乌克兰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几个月将会非常艰难，这似乎暗示了美国对乌克兰局势即将陷入长期作战处境有所准备。此前一日，美国向欧洲增派了200名士兵加强对北约东翼的布防。

全世界对抗俄罗斯的“阵营”越来越壮大，并加强了“集团化”趋势，正威慑着俄罗斯。普京在入侵乌克兰的第四天就早早亮出“核威慑”的底牌，或许正印证着俄罗斯的颓势。同时，俄罗斯国内反战情绪蔓延，数千人因抗议战争被拘。据五角大楼一位高级官员称，由于燃料和食物的短缺，俄军士气低落，一些军队已集体投降。

目前，俄罗斯仍在进攻基辅与哈尔科夫等乌克兰主要城市中，没有扩大战局的意向，北约与美国的“克制”也在固守防止战争演变为世界大战的底线，但期间的不稳定因素也在骤升。受俄罗斯军事入侵的影响，瑞典和芬兰等中立国国内加入北约的呼声高涨。两国也破例向乌克兰出口武器，同时也相应对俄罗斯进行制裁。

拿起武器、捍卫自由一直是西方公民的价值体现与人道主义传统，乌克兰“国际军团”的组建不仅是参与者的个人选择，也是与集权式思维的猛烈碰撞。即使俄乌战争没有发展成为新的世界大战，两种价值观间的对垒或许也已发展到了不可调节的节点。